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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前從前,在現在的奧地利庀里牛斯山邊,有一個小王國,叫做畢畢波爾王國,這個王國因為太小了,歷史上跟它有關的記載少之又少,唯一寫到的,是這個王國曾經出現過一個很厲害的國王,叫里歐古塔。這個國王長得奇醜無比,卻娶了一個曾經很漂亮的新娘,我們要講的,就是里歐古塔的故事。

畢畢波爾王國管轄的領土,其實只是一座十公里見方的城堡,以及城堡後方庀里牛斯山麓一大片森林。王國雖小,卻一直受到庀里牛斯山眾神祇的保護,一、兩百年沒有戰亂和疾病,人民都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。

但是在里歐古塔的父親胡安古塔當國王的時候,庀里牛斯山的眾神,因為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吵了架,吵著吵,最後竟動了手,搞得庀里牛斯山三天兩頭雷聲大作,畢畢波爾的人民一整年都睡不好覺。胡安古塔國王忍不住了,決定帶著隨從,到森林裡找眾神商量,請他們儘可能動口不動手,以免擾了他的人民。

但是胡安古塔國王說話一向大聲,連跟皇后說悄悄話,隔兩座牆都聽得到,何況是來談判溝通的。眾神一聽到胡安古塔說話,就認定這人是來找渣的,雖然說神不與人鬥,還是決定暫時停止神與神的爭鬥,一塊施法,給這個人類的君王一點教訓。

胡安古塔回到畢畢波爾之後,眾神動手打架的聲音果然沒有了,王國的人民非常高興,都認為是胡安國王的功勞。

但是很奇怪的是,皇后不久後懷孕了。胡安古塔小時候貪玩,把命根子弄壞了,與皇后行房雖沒問題,但都生不出小王子或小公主,這下沒想到兩人結婚那麼久,皇后居然要生了。胡安古塔哪會去細想太多,快有子嗣了,他高興都來不及,成天手舞足蹈。

原來,眾神因為氣惱胡安古塔,決定送他一個小王子,但是他們要在小王子的臉上,開胡安古塔一個玩笑。 這個玩笑該怎麼開呢?眾神又吵了,吵呀吵,管庀里牛斯山二十五公斤以下動物的山神胡托說話了:「狄狄亞哥的太太,不是跟關在他家的山怪搞在一起,生了醜八怪嗎?聽說狄狄亞哥氣壞了,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孩子,我看,就跟他商量,把孩子送給那個人類的君王好了。」

 

狄狄亞哥是比里牛斯山裡的山怪防衛神,凡是未經報備就侵入山裡的山怪,都是他捉拿的對象。他怎麼也沒料到家裡關的山怪,竟然私通他太太,生了小怪物。他氣得一邊幫這個醜嬰孩把屎把尿,一邊傳喚衛隊兵將,要去逮捕脫逃的山怪和他太太,見到眾神派來傳報消息的使者,只回身看這小孩兩眼,便一口就答應了眾神的請求。

使者抱著小孩找上山神胡托,胡托找了幾個庀里牛斯山神一起揮杖施法,讓這醜八怪變成胡安皇后肚子裡的胎兒。

胡安皇后懷胎三個月便生下孩子,小孩才鑽出媽媽身體,圍在旁邊的接生婆和宮女們全都昏倒了,他們被嚇的。原來,這個庀里牛斯山眾神送來的禮物真是醜得嚇人,他有一頭綠頭髮,扁平的臉,圓圓大大的眼睛,曈仁還是紅色的。

他的鼻子像是塌掉的稻草堆,不但扁,還長了一撮撮細毛。他的嘴闔起來像西瓜,張開來像切半的西瓜,下巴被那張大嘴占掉空間後,擠在脖子上頭,不走近,還看不到。

胡安古塔聽到臣子的稟報,趕緊跑來探望,當他抱起那個小孩時,只說了一句:「老天要讓畢畢波里亡國,也不必送來這東西陪葬吧!」

但胡安古塔必須要有子嗣,否則畢畢波爾王朝未來沒有人繼承,一定會落入那幾個王八武士手中,他轉念一想,不但開心了,還馬上交待屬下籌辦宴會。

慶祝小王子出生的宴會,在宮殿裡盛大舉行,鄰近國家的國王也都應邀前來,把宮殿宴會廳擠得水洩不通。賓客中有兩個全身用紅布包得緊緊的人,從進入宮殿開始就睜大兩雙眼睛四處搜索,因為客人實在太多了,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神祕賓客。

宴會舉行了好久,卻遲遲沒看到胡安皇后抱著小王子出來亮相。賓客們覺得很奇怪,比爾王國的國王比爾拉大嗓門發問:「胡安古塔國王,把你們的小王子抱上宮殿讓大家看看吧!」頓時,所有賓客的眼光,全都掃向站在宴會場中央那六神無主,渾身發抖的胡安古塔。 

這時馬上有人跳出來解圍,但那人卻是胡安古塔國王最提防的人,大將軍佛洛。國王不曉得該高興,還是憂心,因為佛洛懷裡,捧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嬰孩。佛洛附在胡安古塔耳邊說:「我的王,暫且就讓我把自己的孩子抱出來擋擋吧,如果你把小王子抱出來,對賓客們是很不禮貌的。」

胡安古塔一股怒氣燒上胸膛,嗯了一聲,震掉兩個吊燈,但理智讓他把這股氣壓抑下來。畢畢波爾王國兩百年安逸歲月,雖然得的是庀里牛斯山眾神的庇蔭,但連續四代都是王國武士的佛洛家族,自認功勞在眾神之上,向來對國王都極為傲慢。

佛洛抱著小孩在賓客間來回穿梭。「喔!真是個漂亮的娃娃。」「以後一定是個像他父親一樣威武的君王呢!」「你看那雙眼睛,多像佛........不,胡安國王啊!」讚美聲在賓客群裡此起彼落,佛洛臉上浮著淺淺的笑,對映國王的尷尬與不安,讓那兩個裹被著紅衣的賓客心生疑竇,他們從後方擠開人群,竄到佛洛身旁定神一看,不約而同輕聲說著:「這不是孩子。」

宴會結束後,比爾國王馬上向胡安古塔國王提出訂親的要求,他說他的女兒依莉出生不久,兩個小孩長大後如果能夠成親,一定會加深比爾王國和畢畢波爾王國的情感。

小王子被取名叫里歐古塔,小里歐古塔在嚴密的保護下,在王宮最內院慢慢地長大。他還是醜得要命,但當初為了教訓胡安古塔而送他這個小醜八怪的庀里牛斯山眾神,發現胡安古塔一點也不壞,為了補償,於是給了小里歐絕頂的聰明智慧,和健壯的體魄。陪在他身邊的,都是胡安古塔國王最親信的大臣,服侍皇后的宮女,當然,還有小里歐的雙親,每個保護他的人都好愛他。

更要緊的是,每當里歐古塔半夢半醒的時候,總有一些聲音在他耳際呢喃說著話,有時是男人的聲音,有時是女人的。他們附在里歐耳邊說的是一些咒語,里歐起初不曉得那是咒語,但每回他按著夢中的記憶念著那些奇怪的文字後,不是變得力大無比,就是可以隨心所欲變魔法。不消筆者多說,你也猜得到,這一男一女,就是山怪和狄狄亞哥夫人,里歐古塔在眾神國度裡的父母親。 

這裡充滿了關愛,但是出了內院,險惡的爭鬥卻讓胡安古塔疲於應付。佛洛仗著操控畢畢波爾軍力的能耐,和成天圍繞在他身邊,那些國王口中的王八武士們日漸跋扈。佛洛每次跟國王說話都比大聲,兩個大聲公吵一架,工人就要整修城牆好幾天。


佛洛的兒子艾瑞斯才十多歲年紀,就擁有一身好武藝,而且他又長得英俊挺拔,佛洛心裡總是想著:「艾瑞斯如果不能當王子,豈不是枉費了這麼好的天賦嗎?」 

 (接後傳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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